捂 "臭 豆” （文/吴忠芹）

       前几天，在农贸市场闲逛，突然发现一位农村大嫂，摊位前摆着一个用小盆盛放的臭豆，我便上前和这位大嫂搭讪起来，问其捂好的臭豆为何还拿到市场来卖？她笑了笑说，今年捂了一盆臭豆，但是孩子们都不太爱吃，所以只好挖了一半，拿来出售。

      臭豆在我们肖县是一种比较有名气和常见的农家小菜。由其是在上个世纪，自进入冬季以后，农村里大部分家庭，都要捂上几斤臭豆，作为平时吃饭的小菜。这种臭豆，闻起来似乎有点臭哄哄的，但是入口以后味道却很美。由其是里面的冬瓜片及萝卜片更是辣辣脆滋滋的。

     我第一次品尝这种臭豆还是在上中学时，班内不少家居农村的同学，在冬天都要从家里带来一些臭豆，放在罐头瓶里，作为吃饭的佐菜。有一次，因作业没有做完，我留在教室里继续做作业，一位同学从学校食堂取回蒸好的山芋和杂面窩头，在教室吃了起来。他打开了臭豆瓶后，一股酸溜溜的气味，扑鼻而来，我忍不住问了他，吃的什么东西这么难闻，他讲是臭豆，並嚷着让我品尝一下。我说这臭豆能好吃吗？在他反复的劝说下，我便用筷子夹起几粒臭豆放在口中，刚一入口，似乎感觉有点辣辣酸乎乎的，但细嚼起来却又感到味道还行，他又让我尝了一片臭豆中的萝卜，咬起来很脆，我趁机要了一小块杂面窩头，又接连几口品尝了臭豆和萝卜片，尽管是山芋面和豆面混合而成的杂面馍，有了这种臭豆相伴，真是下馍好快。

     下放农村插队以后，我的房东孙大娘，每年冬天也要捂上一大盆臭豆，作为一冬天平时的小菜。臭豆捂好后，孙大娘都要给我送上当时农村盛行的一大黑碗，她捂的臭豆里，不仅有萝卜片，还有冬瓜片。有时早饭或者晚饭都要用汤勺挖上一点，作为下饭的小菜。起初先是挑出萝卜片和冬瓜片来吃，然后再将切成薄薄的萝卜片，放入大黑碗中，借助于臭豆中的汤汁，一二天后，加入的萝卜片就可以吃了。用这种方法，一大碗臭豆反复添加萝卜片就可以吃上好长时间呢。有年冬天，孙大娘在臭豆里又增添了一种家槐结出的槐豆，这种臭豆中的槐豆又别有另番滋味，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味道，口水都能流了出来。

     随着社会的发展，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，现在无论春夏秋冬，各种新鲜蔬菜应有尽有，因此，农村中一些传统腌制的小菜，也渐渐退出了人们的餐桌。

          2018.12.19.于龙城寓室

            责任编辑：王海峰